顾之舟却是明白的:“放心,顾长海我也不会姑息,当年的事情早晚也该有个了断……”
“我不是不相信你,”松似月说,“我只是担心……”
“担心什么?”顾之舟的声音越发温柔。
松似月没有说话,脸颊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。
顾之舟爱死了她这副模样,拇指和食指揉捏着她精致的下巴:“你放心,我虽然混账,违法乱纪的事情却从来不做,我之所以任由老宅的人威胁,就是不想和你之间隔着这血海深仇。事到如今你既然已经知道真相,我也没有必要瞒你,顾长海虽然生了我,但他害死了我的母亲,我们的父子情分也尽了。”
一旁的朱雪凝听到这话,身体狠狠哆嗦了一下,整个人跌倒在地。
她早料到顾之舟会这样,因此也没报太大希望:“小月,千错万错,这些都是我们老一辈的恩怨,你能不能看在我把真相告诉你们的份上,不要把这账算到之威身上?”
松似月没有说话,只是把目光投向顾之舟。
顾之舟微微摇头:“恐怕不行……”
朱雪凝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:“你什么意思?你要赶尽杀绝,斩草除根吗?顾之舟,你别忘了,如果没有之威,你恐怕早就死了……”
“我欠他的自然会还,只是他欠我的怎么还?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朱雪凝眉头紧皱。
就连松似月都一脸茫然:“之舟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顾之舟爱怜地看向松似月:“看来你一点也不了解你都好邻居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松似月还是不明白。
顾之舟在她脑门上轻轻摸了摸:“不明白才好。”
说完,他便朝左不言挥了挥手:“把人带下去,交给警察。”
左不言答应着照做了。
同一时间,老宅内灯火通明。
顾之威静静站在门厅,警察一左一右搀着顾长海上警车。
顾长海试图狡辩:“没有证据,你们就这么带我走是违法的,你警号多少?我要告你们,我要找你们领导……我要……”
他的咆哮被卡在了嗓子眼。
他的亲信和管家排列成行被警察带了出来。
领头的警察对他做了个「请」的手势:“顾老先生,请吧?”
顾长海于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顾之威。
顾之威垂着手,沉默地站在一侧,一句话没有。
“之威……顾之威……你要想办法救我……还有你妈,你快去找你妈,她落在那个小畜生手里,不会有好下场……你快……”
呼啸的警笛,让他的嘱咐散在寒风里。
小凤从阴影里走了出来:“大少爷不要着急,二少爷松老爷去警察局又不是第一次,等过几天他气消了,您再找个由头把他救出来就好了。”
顾之威却面色颓然。
死一般的寂静过后,他惨淡地笑了:“这次我救不了他。”
小凤惊了一下:“大少爷?”
顾之威说:“我如果没猜错,肯定是我的好妈妈以为我和父亲不管她了,心灰意冷把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小凤大惊失色,“如果真是这样,岂不是一场死局?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夫人和老爷被判刑吧?”
顾之威静默半晌,瞬间像是老了好几岁:“判刑就判刑吧,我也无力回天了……”
璀璨的万家灯火
朱雪凝愿意做污点证人,顾长海对自己的犯罪情况供认不讳。
叶喜知道真相后,也顾不得生松似月的气了,母女俩抱头狠狠痛哭了一场。
警察局一天一个好消息,叶喜的病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。
松似月也高兴。
秦倩兮在警察局吵闹着要见松似月。
顾之舟不答应,说该怎么判就怎么判,秦倩兮咎由自取。
松似月不用去触那个霉头,松似月一听也觉得有道理,便没再坚持。
顾之舟心情大好。
集团那些高层看顾之舟心情好,以前瞒着不敢报告的事情也集中在一起报告了。
顾之舟忙得像陀螺一样,大会小会像套娃一样环环相扣。
这天,左不言亲手拿了一个信封和一份文件过来。
顾之舟面色狐疑:“什么东西?这么谨慎?”
“是大少爷的辞呈!”
“大哥终于要走了?”顾之威辞职,顾之舟倒是不意外。
但他没想到的是,顾之威的辞呈里还附带了一份股份转让书,顾之威要把手中的所有股份全部让出来。
信里还说,他要移民国外,永远不再回来了。
就连顾家老宅都留给了顾之舟。
顾之舟看着书桌上的文件,脸色在灯光下晦暗不明,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:“让他走吧!”
左不言大气也不敢喘,